她藏得那么快,陆薄言还是看到了。 年假还没结束,近百层的公司空荡荡的,沈越川的出现非常突兀,陆薄言看了他一眼,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酒杯一瓶酒,一边开酒一边说:“忙了一年,突然闲下来很不习惯,陪我喝一杯。”
主编眼尖的捕捉到了陆薄言眸里一闪而过的笑意,他的神情变得柔软又宠溺,跟传说中冷血绝情的陆薄言判若两人。 韩若曦和陆薄言发生了什么,不言而喻,新闻下方的评论区一片欢呼声。
她像一只满身伤痕的兽,那些伤口,都是她给自己找的。 “我想想接下来我要做什么。”顿了顿,康瑞城缓缓道,“简安,如果把你变成我的,你说陆薄言会不会一气之下自己就暴露了自己?”
上次高尔夫球场那帮人已经给苏简安留下阴影,她有些迟疑:“这个人会不会……” 晚饭后,苏简安窝在沙发上看电视,苏亦承就坐在她旁边,用笔记本电脑处理一点工作上的事情,时不时和她聊一两句。
也许对苏简安来说,他和谁在一起,和谁发生关系,都已经和她无关了。 苏简安低着头不敢面对镜头,江少恺的手无声的紧握成了拳头。
他就像一头苏醒的猛兽,带着一身的杀气和令人胆寒的冷意,脸色阴沉冷峻,就像在酝酿一场毁天灭地的狂风暴雨,倒是丝毫看不出他身体不适。 命令一下,“啪”的一声,前后座之间的挡板被也被苏亦承暴力的拉下来,洛小夕被那声音里散发的怒气吓得颤了颤。
都是她和苏亦承在古镇照的,他们的合照居多,还有几张她的独照,或是苏亦承给她拍的,或是他自己偷拍的。 他走过去,替她降下床头:“睡吧,不要多想,睡着了就不难受了。”
挫败,原来是这种滋味。 猛地偏过头看向床边苏简安面朝着他趴在那儿,双眸紧闭,两排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蝶,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,像泼墨无意间洇成了一朵花。
小丫头的声音里都透着一股狠绝的肃杀,穆司爵第一次觉得她有点棘手,“你要干什么?” 苏简安坐在副驾座,头靠着车窗,窗外的光景不断的从她的眼前掠过,她来不及看清,来不及记住。
因为陆氏岌岌可危,陆薄言的地位已经变得非常微妙挺过这一关,他依然是以前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神。但如果挺不过去,陆薄言就会负债破产,风光不再。 “好,我不哭。”洛小夕揩掉眼泪,却发现父亲正在缓缓的闭上眼睛。
“小夕,现在最重要的是叔叔和阿姨的病情。其他的,等他们康复了再决定,好吗?” 愣头青们垂头丧气的退散了。
远远就听见停尸房里传来哭声,警务人员站在一旁,一脸同情,却也无力回天。 “陆总。”公司的代理财务总监走过来,朝着陆薄言举了举杯子,“我敬你一杯,提前祝你新年快乐。”
饶是身为法医的苏简安都吓了一跳,“啊”的尖叫了一声扔开箱子,脸色煞白,僵立在办公桌旁。 修长有力,骨节分明,就连手指上的薄茧都显得异常好看……
施工的建筑公司和陆氏合作已久,从来没出过什么纰漏,这次哪怕他们真的忽略了一些问题,也不会忽略到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故,建筑师和现场监工又不是吃白饭的。 苏简安那点从心里剥落的东西瞬间死亡,消失不见……
苏简安说:“你别……” 第二天,洛小夕在办公室迎来一位熟人,秦魏。
“没错。”韩若曦笑得更加自信,也更加意有所指,“我不会刻意迎合男人的口味。” 这几个字就像一枚炸弹,狠狠的在洛小夕的脑海中炸开。
苏亦承微微眯了眯眼,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前兆。 想到这里,苏简安娇娇俏俏的一笑,依偎向陆薄言:“谁说我要走了?我去给客人倒水,你渴不渴?”
…… 洛小夕,也绝对不会好欺负。
“我是仗着他只爱我。” 洛小夕扫了秦魏一眼,“昨晚你睡在哪儿?”